第(3/3)页 一来,家族体面要不要?二来,背后势力合不合算?三来,这门婚事会不会给家中造成什么影响?这些林林总总算下来,实在是麻烦得很。 因而除非皇帝赐婚,如今满汉轻易是不会联姻的,上到高门、下到寻常人家都不例外。 海藿娜这么说是有底气,到了这一步,她和法喀也确实不想顾虑太多畏手畏脚,孩子们的婚事,肃钰都那样了,舒钰自然是凭他顺意。 二人说了一会话,炉子边暖和,又在藤椅上摇着,敏若便有些犯困。 海藿娜见状,道:“那我就先去了,改日再来给姐姐请安。” 踏雪踩着一旁的边几跳到敏若怀里,上了岁数,它的动作也不似年轻时那般轻盈敏捷了。 敏若连忙抬手接将它抱了满怀,一边对海藿娜点点头,道:“新制的龙井酥,你捎给舒窈和芽芽吧。” 海藿娜笑着应了一声,随手摸了摸踏雪的毛,便起身告退了。 听着踏雪的呼噜声,敏若抓了抓它的背,笑吟吟低声问:“这是谁家的小娇气?你姐姐那个坏蛋,一出去好几年不回来,而今你哥哥也要走了,你可不许溜啊。” 踏雪乖乖用头去蹭她的手心,兰杜送走了海藿娜,回来换了热水架在炉子上温着,小声道:“蒙古那边有信来。” 敏若瞥了一眼,厚厚一摞,绝对不只是一个人的。 困意一阵阵往上涌,她实在懒得睁眼看了,便蹭了蹭绒毯,搂住踏雪随口道:“收起来吧,回头再看。” 兰杜“诶”了一声,将那厚厚一摞信都收到书房书案下头暗格带锁的盒子里了。 然后没多久,便是安儿一家启程,走的时候海藿娜也去送了,带着知春和几个素日与芽芽玩得不错的钮祜禄家的小姑娘,名义上是送芽芽,其实珍钰也去了,她常年随父外任,与芽芽并不熟悉,她去是送谁的? 应婉一见了她便眉开目笑,一边招呼她来身边拉住她的手,一边絮絮叮嘱弘晖一些日常事项。 后来见弘晖实在脸红得紧,才笑吟吟道:“且去吧,到了回信来。” 弘晖愣了一下,然后忙应一声,对雍亲王与应婉磕头,道:“阿玛额娘珍重”,然后起身,就该转身上马车了。 但他偏就迟疑着没动弹,站那纠结一会,珍钰正疑惑,就见他忽然对自己作了个揖,快速道一声“格格保重”,便转身跑似的走了,三两步蹿上马车。 那一声轻的,如今春风急促,若非几人都留心注意他,只怕都听不到这句话。 然后转身时候弘晖更是袍角带风,应婉眼尖,注意到他耳朵竟然都红了。 她好笑道:“臭小子,礼都不会行了!” 珍钰红着脸低头,雍亲王一向待儿子严厉,这会儿子行了个不大合“规矩”的汉礼,他却没恼,盯着弘晖的背影,反而笑了。 他声音难得轻松,“还是年轻啊。” 应婉便笑,拉着珍钰的手,又冲那边努努嘴,道:“瞧那小子方才,好似脚下和衣服里都有刺儿似的。” 她像是取笑弘晖,珍钰脸又一红。 应婉握紧了她的手,接过婢女捧着的汤婆子塞过去给她暖着,笑吟吟道:“塞外好皮子多,叫他猎了好的给你带回来做围脖。今春开化得早,明年必是个好年景。” 今春的天气和明年有什么关系? 她在这硬诌,其实重点是珍钰与弘晖的婚期就定在明年冬日。 珍钰羞赧地垂头,小声道:“福晋疼我,我知道。” 应婉拉住儿媳妇的手,心里满足极了,心道以后额娘更疼你! 与两个儿子的婚事都让人犯愁的果毅公夫人相比,她是何等的幸运啊! ……要娶人家侄女,心里还为这事得意,是不是有些不太好? 应婉连忙检讨自己,拉着珍钰的手就是舍不得撒开。 见她已经自己欢喜起来了,雍亲王默默往旁边去交代安儿了,安儿年年走,他倒是没什么不放心的,只盯着今年新加入队伍的九贝勒看,沉沉地盯了一会,九贝勒笑嘻嘻扬眉:“四哥有什么吩咐?” 雍亲王道:“去了专心办差,别给安儿添乱。”顿了一顿,口吻又稍微放缓一些,道:“路途漫长,珍重。” 九贝勒难得没和他顶嘴,利落一礼,道:“多谢四哥关心,记着了!” 安儿遥遥望着宫城的方向,等与亲人别完,才对海藿娜、应婉、蓁蓁与舒窈道:“劳烦舅母、嫂嫂和五姐、十二妹有空多进宫陪陪我额娘。” 海藿娜眉目柔和地望着他,心中颇感欣慰,轻声道:“你放心,我知道。” 应婉与蓁蓁都笑着叫她放心,舒窈笑嘻嘻道:“十哥你就放心吧,我保准不会叫娘娘寂寞的!我再努力一年,今年你回来时,娘娘最疼的保准就是我了!” 安儿嫌弃地白了她一眼。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