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若说参法喀与八阿哥结党是符合满洲旧勋贵集体利益形势,看起来比较合乎逻辑的话,那直接参法喀与四阿哥结党,有安儿与四阿哥关系亲密而法喀与敏若关系亲密的前提在,岂不是更加可信? 更可信,杀伤力自然也更大,还能一举把四阿哥也拖下水。 毕竟果毅公府虽然是旧勋贵中的老派府第,但法喀这些年可以说是“叛道离经”,称不上是什么孝子贤孙稳当人,也未曾与这些“旧亲故友们”构建什么利益共同体。 所以十四阿哥走这一步,完全可以说是一步错、步步错。 法喀在朝中多年,能在风风雨雨中稳稳立足,又能在康熙对猜忌中一次次脱身保证康熙对他的信任没有动摇,凭的自然不是真憨。 康熙偏爱用“憨人”,是喜欢那种坦诚和坦率,但真正的憨人在这个朝堂中是活不下去的。 法喀那点厚黑学底子都是从敏若这打下来的,处理这件事的手法……也绝得和敏若如出一辙。 短短二三日内,参奏他与皇子结党的折子如雨后春笋一般层出不穷,先是八皇子一派的参他与十四阿哥结党——原因是法喀连夜把十四阿哥挖八阿哥墙角的证据送到了八阿哥案前,又让人在八阿哥那添油加醋上眼药,再利用前后信息差,让八阿哥以为十四阿哥要搞他。 八阿哥自然不能认怂,出手就是大招,在这种情况下他的第一选择就是釜底抽薪先声夺人——被康熙几番打压,他在朝中虽然还有势力,有不少拥趸,但在宫中已经不剩多少眼线,十四阿哥命人参法喀这件事是暗中进行,到康熙那也被压得紧,在宫里的消息,八阿哥暂时还打听不到。 他不知道此事,出手自然毫无顾忌,折子递上就是抱着直接给十四和法喀都来一刀的想法,毕竟法喀在他那也是“不识好歹”头一名。 至于他为什么会想到这一招……还是问法喀吧。 然后就是各种乱参下场了,这个参十四阿哥麾下的,那个参八阿哥麾下的,参上头了还有人参法喀与四阿哥结党,举出来的例子就是四阿哥与敦亲王、永寿宫素来亲密。 这个节骨眼奏上来,原本八分的可信现在也都变成可笑了,何况敏若这些年在宫里确实不是白干的。 安儿与四阿哥的关系不错,她对四阿哥也确实不错,但康熙很清楚这种不错是建立在当年因为布尔和的缘故她扶养过一段时间的四阿哥,后来照顾四阿哥也是因为布尔和。 康熙清楚布尔和临终前心心念念的是什么,也清楚那些年乌雅殊兰对四阿哥究竟怎样、清楚乌雅殊兰对布尔和的心结。 因为这些“清楚”,康熙从未阻拦过敏若对四阿哥的照顾,而敏若对四阿哥的照顾从头到尾也确实都是点到即止,说是看在故友的情分上是很说得过去的,没有半分逾矩,或者像是拉拢的样子。 而对于皇子们夺储的问题,从头到尾敏若表露出的态度只有一种“都是庸人”。 她曾在康熙极力要求她给他出个主意的时候,建议康熙将几个儿子都弄回学堂重读《庄子》《老子》等一票经典,学个顺其自然、淡然从之出来,然后人人不争自然兄弟和睦,从此一片太平。 从康熙当时看敏若的目光来看,他认为敏若有病。 这一场最终被拖下水的人可多了,朝中热闹得很,倒是没怎么影响到宫中——毕竟八阿哥生母早逝、养母早因亲子的牵连而退居深宫不问外事;十四阿哥的亲娘则是被动禁足,哪怕消息传入耳中之后她再为十四阿哥着急也无能为力。 剩下的都是利益情感双不相关之人,又怎会冒着触康熙眉头的风险去掺和这事?各个安安静静消停得紧,毕竟康熙心情不美,低调一时、平安一世。 按理说,事情牵扯到法喀和安儿了,敏若怎也应该出来说两句话。宫里朝中大部分人都是这样认为的,康熙等了两天没等到,还怪好奇的,特地去抽空去永寿宫看了一眼——主要是为了放松放松,在他看来,敏若的行为一般不能按照常理来推断,但他自认早已经掌控了推断敏若心理行为的能力。 譬如这一回,他就认为敏若八成觉得无稽之谈信的是傻子,所以懒得帮他们说话,所以去永寿宫并不是为了一探究竟,而是为了听敏若找理由。 毕竟敏若每次为了掩饰自己的懒惰和不经心找出来的理由都很好笑。 结果就见敏若还是在处理那些香料药粉,康熙不禁道:“给瑞初的香不是已送去了吗?” 大郎,这是要给您用的呢!敏若心道,面上四平八稳的,回道:“香做好后问了太医,给太后也送了一盒去,阿娜日说太后用了很好,也能安睡了,我便想着再做些给太后。” 康熙眉目舒展开,点头道:“你做的香是极好的,皇额娘竟也受用,就更好了。” 二人在暖阁里落座斟茶,康熙切入正题,道:“近日的事你也听说了吧?乌雅氏都想方设法地动作,给老四和蓁蓁递话想要他们给老十四说话,你就没什么打算?” 敏若道:“我应该有什么打算?前朝的事您心里都门清,究竟是什么缘故您不比我清楚?我就不至于他为什么会想到这一招……还是问法喀吧。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