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3、两年之间-《清穿奋斗记》
从皇帝下达指婚旨意到太子府预定的成婚日期,中间差不多有两年,这两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两年间大大小小的事也发生了不少,太子府也并非一直风平浪静,虽说大多数人都已经接受了胤禛将会继位这个事实,但总有些人,因为种种原因,或是私心或是仇怨,不肯放弃再挣扎一把,他们一直没放弃过给胤禛挖坑,或多或少的给胤禛找了些麻烦,不过胤禛见招拆招,这些麻烦并没有对他造成太大的影响,他这个太子之位,坐的是越发稳固了。
而胤禛地位的稳固,少不了皇帝的支持,可能皇帝也厌倦了前些年的尔虞我诈,也没了能一连废掉两个儿子的狠心和决断,他现在更想求得就是一个稳,不单单是对朝政,也包括对他的儿子们,还包括对他自己,毕竟他的年岁是真不小了,可能也需要一个安稳些的晚年,所以,自从立了胤禛做太子后,他就一反常态,没有再提出个人来制衡胤禛,而是渐渐开始将权利过渡下放给胤禛,让他能够渐渐掌控住整个局势。
不过皇帝到底是个疑心重的职业,他再对胤禛放权,也不可能真就对他没一点猜疑了,他自己手里总要掌握点什么,才能安下心来,所以,他从来就没有放开过手中的军权,胤禛也知道问题所在,从来不会在这种敏感问题上招惹皇帝,没有皇帝允准,对于军权,他是一点儿都不去碰,胤禛从来都是最沉得住气的,已经隐忍了那么多年,不会在最后关头急躁。
皇帝和太子相处和睦,对于有心搅弄风雨的人来说,可操作空间就太小了,但对于其他人来说,总是一件好事,不用想着党争,不用拉帮结派,就是竞争,也不像以前那么混乱,又因为胤禛是个实干家,他喜欢的自然也是同一风格的人,所以只要尽心做事,总能得到机会,如此一来,朝中风气竟然有了不小的改善,连贪官污吏好像都少了许多。
外面没什么大事,太子府内自然也一派安稳,这两年里,胤禛又添了一儿一女,年氏这个战斗力爆表的女人,在五十九年四月又生了个儿子,可惜看着又是个病弱的,也不知道能不能养活,害的胤禛都不敢给他起名字,只起了个福寿的小名,从这个小名中就能看出,胤禛对这个儿子的祝福和期待;至于说女儿,则是瓜尔佳氏生的,很巧跟福寿同年同月,福寿是月初的初二,瓜尔佳氏生的这个排行第五的小格格,则是在月末的二十七,两个小孩儿一头一尾,在四月里给太子府添了两桩喜事,让胤禛心情甚好。
两年间府上添的小孩儿还不止这两个,弘昀也给府里添丁进口做了贡献,他名下现在有一儿一女,都是嫡妻所出,五十七年二月时慧慧生了个女儿,五十九年八月又生了个儿子,是弘昀的嫡长女和嫡长子,弘昀是这年代少见的慈父,对这两个儿女疼进了骨子里,尤其是他的嫡长女,现在刚满三岁,被他宠的跟个小霸王似的,那简直是看谁不顺眼都干上手打,府里她的那些小叔叔和小姑姑们,见了她都只想躲,没人惹得起她。
说到弘昀,就不得不说一下弘昀的那个妾,弘昀本来因为身体的缘故,某些事做的就比较少,他又爱重嫡妻,一个月都不一定进那个妾房里一回,偏偏就那寥寥数次,人家就怀上了,还一举得男,生下了弘昀的庶长子,从这点上看,她是个挺好运的人,但是,她那个孩子身子也不太牢靠,也不知道是受弘昀的影响,还是有什么别的原因,反正生下来就比一般人弱,精心养了两年,谁知还是没养住,一场小病就要了命,最后夭折了,别说那个妾伤心的快哭死过去了,就是弘昀,也是心疼的不行,只是这种先天性的问题,谁也没有办法,弘昀伤心过后,对那个妾也有几分怜惜,在慧慧生下嫡长子之后,特意多陪了她几回,那个妾的肚子是真争气,很快就有了身孕,如今肚子里的孩子已经有七个月大了。
去年八月底的时候,二格格风光大嫁,她的嫁妆完全是超规格的,主要是乌喇纳喇氏拼命给她塞好东西,有许多都是乌喇纳喇氏的珍藏,如果不是还有理智,乌喇纳喇氏恨不能把库房里的一切都塞到女儿嫁妆里让她带走,当然,乌喇纳喇氏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府里的内库房虽然归她管,但东西却不是她一个人的,大部分都是胤禛交给她看管的家当,她再怎么不甘,也得承认,这些东西大多还是要留给府里的男孩子们,她的女儿带走不了多少。
在不能追求数量的情况下,乌喇纳喇氏果断选择追求质量,她简直要把库房整个扫荡一遍,从中挑选出最具价值的一部分,然后再把自己嫁妆里实惠值钱的也加上,再加上内务府按照制式准备的一份嫁妆,一下子就把二格格的嫁妆塞到爆满,抬到驸马家的时候,简直要闪瞎所有人的眼,不知情的还以为太子府都富裕到这程度了呢,嫁个女儿而已,嫁妆都比许多人家的家底都丰厚了,弄得一时间好多人紧盯太子府,好几个御史都准备好笔墨了,一旦发现太子有什么行为不妥,那弹劾的折子立马就会出现在皇帝案头。
对乌喇纳喇氏的豪迈,胤禛也很是无语,他倒不是心疼这点儿东西,本来二格格也是他女儿,从库房里挑些好东西给她,胤禛一个字都不会说的,而乌喇纳喇氏的嫁妆,胤禛也从来没有惦记过,她就是全都塞给二格格,胤禛也不会有任何意见,但是,胤禛低调了大半辈子,被乌喇纳喇氏这么一搞,冷不防在钱财上出这么大风头,实在不符合他的处事标准,外面传言他是巨富,家中钱财多的装不下之类的话,胤禛听了不少,也只有摇头苦笑的份,他是不缺钱,但也真没富到传言所说的那份上,可如今谁肯听他解释?他就算说破了天,又有几个人肯信?他简直要被乌喇纳喇氏给气死了。
明知道解释也未必解释的清楚,胤禛却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只是特特解释给人听,一来太过刻意,二来没什么效果,好在随后没多久,就有了一个比较合适的机会,十一月十六,就是弘时的大婚之日,而弘时成亲,太子府自然也是要准备一份聘礼送到董鄂家的,胤禛提前跟董鄂家商量好了,聘礼送的中规中矩,从中看不出一点儿豪富之像,本来是挑不出什么毛病的聘礼,有二格格的奢华嫁妆在前,这份聘礼莫名的就显得寒酸起来,如此一来,不管是真心好奇也好,还是看笑话也好,自然有人询问,这个时候,就会有热心人帮忙解答,这份聘礼所表现出来的财力,才是太子府的真实水准,至于说二格格的嫁妆,太子府是出了一部分,但并没有多少,其余都是乌喇纳喇氏准备的,跟太子府并不相干。
这个话渐渐也传出去了,不过有人信有人不信,更多的人是半信半疑,但是不管怎么说吧,总算没人一见到胤禛,就怀疑他做了什么不法之事从中捞钱了,胤禛算是满意了,至于说乌喇纳喇氏满不满意,这个时候胤禛却也顾不得了,在她几次不顾胤禛劝阻,执意要按自己心意形势,也不管会不会给府里惹麻烦的情况下,胤禛已经决定要给她一点儿小教训,让她明白,胤禛才是这个家里真正做主的人,她还没有为所欲为的资格。
乌喇纳喇氏一直以来,在外面的形象都是非常正面的,贤妻良母温婉贤良,太子的贤内助,对府里庶子庶女一视同仁关心爱护,嫡母的完美典范,这些都是她的标签,但是经此一事,她的这些形象,就被人不自觉的打了个问号。
二格格是乌喇纳喇氏的亲生女儿,所以比起府里的其他孩子,乌喇纳喇氏最疼爱她,谁都觉得理所应当,没人会有什么不好的想法,那些奢望嫡妻对庶子女能视如己出的,只是一小撮看不清形势的傻子,大多数人其实都明白,没有哪个女人有那么无私大度,所以,也很少有人真会要求嫡妻对所有孩子能真的一视同仁。
像乌喇纳喇氏这种情况,自己没有儿子,所以把自己的私房都给女儿带走,按照规矩是不应该,但从私心论,大家也很能理解,但是,怪只怪乌喇纳喇氏以前形象塑造的太好,她表现出来的,跟她实际做出来的差距太大,这种差距,才是让人受不了的地方,有一种形象幻灭的感觉,所以,虽然还没有什么真实佐证,大家也不由自主给乌喇纳喇氏贴了个“虚伪”的标签,这对于爱惜羽毛的乌喇纳喇氏来说,着实是一件让她无比难受的事。
乌喇纳喇氏一遇到二格格的事,就容易钻牛角尖,她有这个毛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有时候她身边的人能劝的动,有时候却劝不了,关于二格格的嫁妆,她的心腹们没少劝她,都说给二格格可以,但不能这么明显,可乌喇纳喇氏就是不听,她一直觉得女儿委屈,嫁的夫家没能压怀恪一头,册封也只是跟怀恪一样是个和硕格格,若是连嫁妆都不能比怀恪丰盛的话,从哪里能体现出二格格才是太子府最尊贵的格格呢?!乌喇纳喇氏就是认死理了,谁劝都没办法,胤禛说也不行,最后惹恼了胤禛,回头就给了她一个教训。
在不牵涉二格格的情况下,乌喇纳喇氏那也是十分精明理智的,弘时聘礼事件一出,她就感觉到了不妥,等到外面的传言传回府里时,她也差不多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只是事已至此,她就是明白了也没办法,她知道是胤禛在表达不满,也知道自己确实没有跟胤禛对着干的本钱,她自己可以豁出去,但却不能不顾忌豁出去对二格格的影响,在她冷静下来之后,她也意识到自己做的不妥,可是,还是那句话,她骨子里其实挺强硬的,让她向胤禛服软,她真的很难做到,但在必要的时候,她也不是不能放下身段,现在,就到了这个时候。
乌喇纳喇氏就算要服软,也不会跟舒宜尔哈似的,会抱着胤禛胳膊撒娇说软话,她通常会采用一些比较婉转含蓄的方式,比如说这次,她就来了一招生病示弱,在外面开始质疑她的贤良时,她适时的病了,她一病,胤禛于情于理自然要去探望,两个人见了面,不用她亲自开口认错,也可以用态度表达这一层意思,而胤禛对这个发妻毕竟还是有感情的,这么些年都一直很给她脸面,她既然做出了认错的姿态,胤禛也就不会再抓着不放,这事也就这么过了。
弘时的媳妇娶进门之后,蜜月还没过完呢,就收获了一个“惊喜”,弘时的那个通房丫头有孕了,那丫头也不知道是聪明还是真老实,察觉到自己可能有孕,也不遮遮掩掩,直接就禀报了董鄂氏说自己不舒服,董鄂氏刚进门没几天,自然要表现一下贤良大度,马上给她请了大夫,结果一诊脉,就是个喜脉,这董鄂氏府里人际关系都还没搞清楚呢,马上就要喜当娘了,也不知道她做好这个心理准备没有。
董鄂氏进了门,舒宜尔哈也跟她有过些接触,发现她是个难得的爽利性子,骨子里倒有几分女子难得的刚强,却又不显得咄咄逼人,是个能拿得住主意的,跟弘时略有些偏软的个性倒挺互补,舒宜尔哈比较喜欢这种独立自主的人,所以对董鄂氏颇有几分欣赏,对与她刚进门就要面对一个怀孕侍妾的处境,很是抱不平了几句,为此还特意又把弘暄拎过来,叮嘱他在嫡长子出生之前,不许弄出庶子来碍眼,弘暄也不知道她的火是从哪儿来的,只能诺诺应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