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面对这乱臣贼子四个字,尤在聚将厅中的刘宇和曹元顿时如遭雷击,几乎是先后软倒在地。他们怎么都不明白,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自己怎么就成乱臣贼子了? 钱宁顺着西山大道逃出去的时候,心里便知道,凭着自己这光背只有辔头和马镫的马,迟早会被后头的追兵追上。事已至此,他已经不想去思量刚刚擦身而过的那个看似仁寿宫管事牌子丁半山的人是不是带来了太后缉拿自己的旨意,神英手中的徐勋亲笔信是真是假,刘瑾行刺宁王的事是否属实,宁藩之乱是不是才刚起来就被扑灭……他只是在拼命想自己该如何闯出一条生路来!然而,一股抑制不住的悔意仍然是在四肢百骸蔓延了开来。 早知道如此,他就不该和宁王扯上关系,他太心急了! 知道山路不利于追兵发挥人数优势,他自然是竭尽马力,待到了平坦处,他就立时下了马背,又使劲在马股上狠狠用刀背抽了一记,等到其嘶鸣一声没命地跑了,他方才顺着一旁的田埂拖着两条被刚刚一路疾驰而磨破双股之间油皮的腿,往那边几家农舍走去。不过一会儿功夫,他就从里头出了来,却是一身斗笠布衣。在厂卫浸yin了这些ri子让他知道那些追踪的手段,因而并没有杀人,而是留下了身上所有的钱财,又眼看着他们将自己身上的衣物等等在灶火中烧成灰烬。 这些个百姓最怕官府,拿了自己的好处之后,必然不会吐露他在此停留的事! 深知别人必然会把守京城周边的各条陆路水路要道,再加上多年积攒下来的东西都藏在京城,因而钱宁反其道行之,非但没有往他处走,而是昼伏夜出混入了一处煤场,足足捱了十数ri方才混在往阜成门往京城运煤的煤车中。见出城果然是比进城盘查严密,他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气,顺手又悄悄地往脸上抹了两把煤灰。当查到自己的路引时,他竭力用最自然的姿态把自己从一个苦力那儿弄到的路引递了过去,见人一扫之后就挥了挥手放行,顿时暗自大喜。然而,当他埋头推着煤车前行的时候,突然脚下一样又粗又大的棍子捅了过来。几乎是本能地,他敏捷地一窜躲了过去。 “这家伙不对,将其拿下!” 眼见城门那几个如狼似虎的守卒一窝蜂冲着自己扑了过来,钱宁顿时面如死灰,奈何这几天都没吃饱肚子,他只是稍作抵抗就被人死死摁在了地上。隐隐约约的,他听到那边厢有人说话的声音。 “李千户,又抓了个jian细!这是第四个了,亏得你想了个好办法!” “那是,兴安侯亲自到各处城门下了严令,此前咱们还吃过平北侯的请,如今不好好出力怎么行?发现身强力壮有些不对劲的,那就一根棍子捅他的下盘,这要是躲不开摔跤的就算是jian细,没武艺也无所谓,但躲得开的就多半有问题!更何况这家伙这么好的身手干什么挣不到钱,混在运煤的苦力里头自然居心叵测!” 说到这里,李梓洋洋得意地摩挲着下巴,仿佛看到徐勋回京之后再次在福庆楼摆酒给麾下这些部属庆功的情景。就在这时候,一个惊喜的嚷嚷传入了他的耳中。 “李千户,是一条大得不能再大的鱼,是那个提督内厂的钱宁!” ...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