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6 章-《清穿之媚上折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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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大年纪,合该颐养天年才是。

    “害,别提了,这是个命苦的人。”店主说起来就觉得唏嘘:“她这辈子,就养一个儿子,这儿子呀,也是个孝顺的。”

    “老来得子,原就宠着,后来长大了,品行也是极好的,还考上秀才,生的也俊秀,可以说一表人才。”

    “后来娶了个美娇娘,眼瞧着日子一天好过一天,谁知道呢,这婆媳同时病了。”

    这个问题,康熙总觉得似曾相识。

    “家里头的银钱,供着他读书尚且紧巴巴的,这拿药费钱,一时半会的,也凑不上。”

    “统共就够一个人的药资,这秀才就选了老娘。”

    一个人得救了,那个人就没了。

    暖和和的美娇娘,咳死在了冬日的夜里,留下一个襁褓中的儿子,就这么没了。

    苏云溪听完沉默,这样的故事,放在现在,是一个孝子的故事。

    也是一个贫穷的故事,但凡家里头有钱,也不至于只治一个人。

    “可是这妻子的娘家有钱,那秀才顾着自己的傲骨,不肯去拿钱。”

    “后来呀,这秀才葬了妻,不等外家找上门来,便一夜白了头,没几日,也跟着去了。”

    “听着跟话本一样,谁能想到,活生生的发生了呢。”

    店主惋惜的紧,这老太被救回来了,可儿媳没了,儿子也没了,人就有些想不开,要不是还有襁褓中的孙子养,估摸着也活不久。

    “这不是话本。”苏云溪叹了口气,若是话本,自然有一万种写法,而不是这种现实到冷漠的话。

    康熙皱了皱眉,想着方才的老太,不禁叹一声造化弄人。

    伉俪情深,竟也过不到白头到老。

    “一夜白头,也算是白头一场。”康熙突然感叹道。

    苏云溪诧异的看了他一眼,这么感性的话,着实不像康熙能说出来的。

    “这人命也太脆弱了,短短几十年,尚得珍惜才是。”她随口道。

    人活着的时间,实在是太短的,当你忙碌的时候,那真是一眨眼就过。

    仔细算算,她竟然穿越两年出头了,明明现代的事,都还在眼前一样。

    “是啊。”康熙侧眸望向自个儿的宠妃,仔细的回想,前世的时候,她寿数如何。

    却不得其法。

    “走吧。”将最后一口馄饨咽下,康熙这才起身,这听了一肚子的故事,又听见烟火气十足的平民交涉,不禁觉得新鲜的紧。

    “大爷,买花吗?”

    “大爷,您瞧瞧这姑娘,油光水滑的,养的极好。”

    ……

    听见这话,苏云溪敏锐抬眸,看向一旁,就见几个小姑娘,双眼无神的蜷缩着,任由众人打量探看。

    “老屠户来了。”

    这话一出,周围人登时兴奋起来。

    “这次又挑谁?”“那个又玩死了?”

    男人们哄堂大笑,猥琐下流的声音不绝于耳,康熙皱了皱眉,正要走,却听老屠户说起话来,声如洪钟,却没个人样。

    “这些打从京城来的小玩意儿,也太不禁玩了。”

    这些属于贱奴,连寻常奴藉都不算。

    死了就报病亡,一点事都没有。

    苏云溪瞧着膀大腰圆的屠户,他往那一站,胳膊比地上小美人的腰还粗,哪里经得住他玩。

    那些被挑选的小姑娘,却没什么反应。

    “就那个吧,瞧着就青嫩。”老屠户随手一指,扔了二两银子过去。

    “这个不成,打从那出来的,二十两。”

    “这么贵?”老屠户有些意动,又有些嫌贵。

    苏云溪听不明白这暗语,便问身边人:“那出来的,是哪里出来的。”

    已经说了是京城出来的,这还不可言说,那估摸是个尊贵地方。

    “宫里头。”旁边的人,小小声的回,不敢叫旁人听见了。

    苏云溪瞳孔微缩,宫里头的人,怎么可能会流落到这种地步。

    这宫里头伺候的宫女,说句不好听的,有些父亲的官职,比主位妃嫔的父亲官职还高,就算是比较低的,那也是旗人。

    手里头捏着田地和爵位,能进宫的都是包衣旗上三旗,这皇城根下的人,就要活着,就有钱拿。

    康熙显然也听见了,他冲梁九功示意,叫他买下来。

    “这姑娘好看,爷要了。”梁九功手里捏着钱袋子,大摇大摆的掷在摊位上,这才指了指那被老屠户选中的小奴女。

    没人抢的时候,这小奴女显得无可紧要。

    有人抢的时候,这小奴女就显得格外紧要。

    老屠户不高兴了,冷声道:“这是老子先看上的。”

    就算梁九功只是个太监,这在宫里头,能跟他吐沫星子乱飞说话的人,除了个别几个,还真没有旁人。

    他代表着皇帝的脸面。

    老屠户这形态一出,周围跟着的侍卫,刷的就拔出腰间佩刀。

    老屠户瑟缩了一下,不再说话。

    几人带着那小奴女,先行离开,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这在人家的地盘上,还是得看着些才是。

    到客栈要了几间房,叫金钏看着那小奴女洗漱过,这才押过来问话。

    毕竟是小奴女,这许久不曾洗澡,身上又脏又臭,几人都有些受不了,这清洗过,才没有掩鼻。

    “奴婢青釉拜见几位贵人。”宫里头出来的人,可能不认识康熙,却都认识崇妃,她原先有些不确定,现下听了金钏的名,又见梁九功是个太监,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安安稳稳的跪着,不发一言。

    “你怎么被卖到此地的?”苏云溪问。

    “回崇妃娘娘话,奴婢……”她苦涩一笑,两行清泪便流了下来:“奴婢是文贵人跟前的大宫女。”

    文贵人这三个字出来的时候,苏云溪忍不住皱了皱眉头,这文贵人早已经没了,这跟前的大宫女却被千里迢迢的卖了,这其中定然有蹊跷。

    “你仔细说了,本宫为你做主。”她随口道。

    青釉苦涩的笑了笑,她双眸殷切,半晌才缓缓道:“文贵人和奴婢,原先都是恨毒了您,盼着您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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