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唐铮便也不再问他。 南周史书载,乾徵三十一年,二月初一,春闱提前。 此番会试,由礼部派出两人监考,又请进士出身的名门大儒主考,历时三日乃绝。 逢大雪,天寒地冻。其生多冻生痔,出而染疾,病卒三五。亲举丧,哭甚哀。 会试结束后,书吏收卷,糊名易书后,统一将之收录进国子监,由监考者执朱笔批阅复卷。 书生们有的欢喜,有的忧愁,更多的却是场内悲戚声。 那些冻死的书生被逐一抬出来,被亲人认出,一个个哭天喊地,甚至还有几个昏厥过去,不省人事。 “可怜人家,拼毕生之力送一人就学,熬过十年寒窗,却熬不过长生天。”曾广搓手,叹惋着摇头。 “是啊,今年这雪下的稀奇,往年都没有如此多。”王易安也喟叹一声。 顾衡没有说话,只是抱着手炉。 这一年,灾难还会接憧而至。 寒冬时断断续续的大雪,只是一个开始。 “诶,又落雪了又落雪了,还下着雨哩!快将书收起来。那可都是宝贝啊!”曾广看到天上变色,顿时慌慌张张地脱下外袍。 “子机,子良兄,我先去一步!” 曾广说罢,便一手举着外袍裹在头顶,一手护着新买来的书卷,迈开步子往家里头跑去。 途经一个小乞丐时,曾广的目光不自觉和他对视上去。 那乞丐也怔怔地看着曾广。 这书生,将书卷看得比命还重啊。 二月初七,会试落幕,城门悬榜。 一众考生争先恐后地拥挤着,往那大榜看去。 在榜上寻到自己名字的书生,都会喜极而泣。 没寻到名儿的,大多不太甘心,又认认真真看了一遍,确认没有后,一下子变得颓唐起来。 曾广和王易安都在榜上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名列前茅。 “诶,子良兄,你可有看到子机的名儿?”从人群中挣扎出来,曾广喘着气问道。 “哎呀,光顾着找我的了,我这便去看看。”王易安一拍脑袋,忙又钻进人群。 只不多时,他便出来,面上露着比看到自己上榜时还多的兴奋:“中了中了!子机他乃头一甲子的会元啊!”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