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戒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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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望道:“去纽约看看脑子。”

    徐斯抬头看他:“认真的?”

    “嗯,”沈望云淡风轻地说,“看不好的话,你那本小说就能大卖了,真人改编,昔日歌星的心声,都挺有爆点的。”

    徐斯沉默许久,说:“那我希望你看得好,我不差这点钱。”

    “要是看好了,我就跟你打官司,你抹黑我个人形象。”

    徐斯不屑地说:“就你那形象……”

    “那一圈记者不等着我想问我话?等会你找两个造型师和化妆师扮成护士进来,我得捯饬捯饬再出去见人,那帮记者就等着拍我的黑图,不能给他们机会。”

    徐斯吃完,盖上饭盒,看沈望半阖着眼睛乖乖吃青菜,一晃神,像是看到了二十年前的沈望。那时候的沈望也是这般表情,乖顺漂亮得像个玩偶。

    但沈望意识到了徐斯那缥缈的眼神,皱着眉掀起眼皮道:“听见没有?”

    徐斯回了神:“知道。”

    果然还是不同。

    等沈望吃了三片青菜,一块排骨,便露出些反胃的表情,皱着眉很难受的模样,但到底没吐。

    徐斯叫了护士重新给他戳针,护士戳针的时候嘱咐他最好把戒指给脱了,免得血液不通,沈望盯了会那银色的戒指,说,没事。徐斯坐在旁边写文稿,而沈望就跟望夫石似的盯着那枚戒指,看得徐斯都忍不住皱起眉。

    “看戒指还不如看人。”

    “他又不想见我。”沈望磨着戒指说。

    “你继续死皮赖脸地凑上去呗,一哭二闹三上吊。”

    沈望瞪了他眼,又很快泄了气:“我总是说话不算数,每次和他说我会变好的,但都没有,他应该对我很失望。这次我想真的变好了些,再去找他。”

    “精神病院够住你十年八年的,谁等你?”

    “……”

    没有期限的等待。

    顾重也许早就另觅新欢了。他的爱人是个那么好的人,喜欢他的人那么多,只要顾重愿意施舍一点点的爱意,那些人就能甘之若饴地等待他放下心里的结。

    他越想越难过。

    徐斯补充道:“但他还在新西兰。”

    “你怎么知道?”

    “我每天路过花园,他都在。”

    “花园?”

    “就你窗口对着那个小花坛,他一直坐在第二个椅子上,”徐斯看沈望那脑袋已经钻进了窗户缝里,便连忙制止说,“他坐在那棵树后面,你从这边看不到,你别等会头卡里面。”

    沈望不理会他的调笑,下床、趿拉起拖鞋再拔针,一气呵成。徐斯对着他那冒血的手背一阵无言,只看到他径直地冲出了病房,徐斯忍不住喊道:“你不化妆、不做造型了?”

    “再说!”

    一出病房,门外的记者们宛如饿狼扑食,就剩把话筒塞他嘴里,他不厌其烦地推挡着那些记者们的逼近。

    听他们就像苍蝇似的在耳边叫唤着“您在直播里对于裴章导演过失杀人并且销毁证据的言论属实吗”、“对于裴章导演聘请律师告您诽谤您怎么看”、“听说您在新西兰因情自杀”……他明明在直播里说得那么清楚。

    直到有一个年轻的小记者结结巴巴地问:“听说您在追求皇图总裁顾重,这属实吗?”

    沈望被人群堵得气都喘了,那帮记者们就是不肯放他走,不等到回答誓不罢休。

    沈望忍无可忍地接过那个小记者的话筒,皱着眉说:“我没有自杀,是切菜的时候不小心割到的,至于裴章想告我,就让他告,我没必要赔上我的前途去撒谎抹黑他,他还不到那个咖位,至于你问我是不是在追顾重——”

    “是。”

    “你们谁先把他带到我面前,我给谁独家采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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