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入京时,傅家将店铺卖掉,在京城置办了一进的院落,这院落当然是裴缙暗中托人售卖,找尽借口只收了一半银子,可京城居大易,傅家家底单薄,已捉襟见肘。 隔着窗棂,裴缙目光直勾勾盯着那娇人儿,恨得将那兜帽给掀,一睹芳容。 时隔数年,她该出落得亭亭玉立,是位大姑娘了。前段时日,云贵出现□□,他微服私访,年前归,眼下河清海晏,总算能好好与她团聚。 “去,派人将她的花灯香囊全买下。” 裴缙放下酒盏,琢磨着该如制造完美的重逢,七年眨眼一过,也那姑娘还记得他否? 细雪簇簇,装扮着上京城。天冷虽冷,丝毫影响行人兴致,午时起,人多处便有技人耍杂技百戏,热闹非凡。 傅娆的摊位旁是一买糖果的婶婶,桃儿年纪小,馋得紧,傅娆掏出一角银子,买了一叠瓜果,递两个给桃儿,也往自己嘴里塞了一个,余下的包好带回去给弟弟吃。 七年前新皇登基,广恩科,父亲中举,一次行船慎落水,后被高人所救,虽是保全了『性』命,可身子底落下病根,祖母在年前故去,父亲守孝年后,于年前阖家四口搬来了京城。 每位举人只有次会试及第的机会,父亲病下那年耽搁了一次,守孝又耽搁了一次,今年春四月的这一场会试,是父亲最后的机会。父亲乃前朝太傅之后,骨子里有几分文人的执拗和傲慢,发誓定要高中进士,能辱没祖上品格。 父母身子皆好,家里重担落在她身上。为了让父亲安心备考,傅娆年纪轻轻的,四处想法子挣钱贴补家用。 糖果嚼完,她冷飕飕的身子也跟着暖和了几分,眼见一顽皮的小孩在人群穿梭,就要往摊子撞来,傅娆连忙将兜帽一掀,护住了竹案上的花灯。 一道清润的身影落在跟前, “傅姑娘?” 抬眸,撞上一张俊美的脸,气质出众,在他周身,还簇拥着几位年轻子弟,皆是绫罗绸缎,笑语喧叠。 桃儿认出来人,“徐公子?” 徐嘉去岁秋闱,乃山东省解元,又生得芝兰玉树,入京后,颇有名声。 徐嘉与傅娆同乡,少时受过傅家恩惠,这次入京在城门口撞上,认出了彼,傅伦见徐嘉一表人才,生出让女儿与他定亲的心思。 那徐嘉见傅娆生的玉柔花软,也萌生几分情意,怎傅娆却对他十分冷淡,欲亲近,曾想今日当街撞傅娆在卖花灯,便立即止了步。 “傅姑娘,春寒料峭,还下起了雪,姑娘莫要受了冻”旋即,朝身旁拥簇的少爷们使了眼『色』,“诸位,这是邻家妹妹,家中父母身子好,她做些花灯补贴家用,诸位一人买下一盏,权当给在下薄面。” 众少爷看出徐嘉的心思,悄悄往傅娆量几眼,只当二人青梅竹马暗通情意,挤眉弄眼地笑了起来。 傅娆恼怒,绷起脸道,“徐公子,你过数面之缘,当得公子好意,这些花灯是卖与有缘人,诸位少爷身份贵重,必聚在处惹人闲话” 语毕,竟是抱着篓子,示意桃儿收拾东西走人。 徐嘉闻言面『色』胀红,在众人面前丢了脸面,怎舍得傅娆离,一面朝桃儿使眼『色』,一面讨好望着傅娆,“傅姑娘,是在下唐突,天冷,你拧着这么多东西如回去?你既是乐意卖给们,那陪你一道卖花灯” 他话音未落,只见身后传来一道冰冷的嗓音。 “天子脚下,你们几位浮浪子弟欲强买强卖?” 裴缙换了一身天青『色』长袍,身披银灰『色』大氅,颀长的身影矗立人群中,簇簇白雪落在他肩头,将那清致的眉眼染上几分霜『色』,扑面而来的矜贵与气势,令人自觉臣服。 徐嘉先是一呆,旋即脸『色』泛青,“这位仁兄,与这位姑娘乃同乡,无强买强卖之意,你误会了” 裴缙连个眼风都没给他。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