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第二百一十九章-《温僖贵妃她不想奋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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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这把乌雅殊兰自己递过来的刀,敏若可真是,感激万分。

    有一个与乌雅殊兰素有积怨的宜妃在,这件事甚至不用敏若暴露自己,便很顺利地传入了康熙耳中。

    而后康熙果然十分不快,他不快的结果,便是乌雅殊兰身边服侍的人又被砍掉了,若非永和宫还需要宫人照看,只怕那最后一个做粗活的太监也会被调回内务府。

    但如今,也不

    差什么了。

    没有宫女在旁服侍,一应日常事务,太监不能近身,都需要乌雅殊兰自己忙活。

    养尊处优的日子过惯了,这些年虽说被禁足,身边不剩几个宫人,但有蓁蓁、四阿哥、十四阿哥在外打点,她好歹也过的是衣食不缺、有人服侍的日子。

    如今,这种日子也到头了。

    听闻乌雅殊兰又气得大骂蓁蓁不孝,但敏若已懒得关注了。

    临近年关,宫里各处都忙忙碌碌的。今年瑞初还是不能回来过年,但她信中说明年秋日大概可以回京,敏若情绪尚可,康熙却十分惊喜。

    算来,除了去年在围场见的那一面,瑞初上次回京已经是康熙四十八年的事了。

    彼时康熙病重,瑞初才挤出时间千里迢迢回了趟京城,康熙病愈后便又离开。

    她似乎注定是这都城留不住的风——或者是这四方天困不住的雄鹰,敏若知道她很忙,哪怕看起来,她在江南只是一位书香长伴、富贵无忧,每每只办文会,与文人打交道的公主。

    她既然确定能够在明年离开江南回京一段时间,就说明瑞初对外面扩张发展已经到不可轻视的程度的局面还是有很强的掌控度和自信,这是一件好事。

    有这么一桩好消息传回来,这个年都是在满满的期待中度过的。

    转过年,又是一年三月。

    安儿今年仍是去塞外的行程,只怕这三五年内,他就要被绊在热河了。

    他与洁芳都喜欢塞外的辽阔景物、天高地远,虽然生活环境比不上京中,但也并非不能适应。

    今年唯一令他伤心的一点就是芽芽不能同行——跟着舒窈干了半年来,芽芽上手很快,并且新式连珠火铳的研发已经进入了关键时刻。

    今年开始,沿海一带不大消停,有海外势力扶植的海盗层出不穷,康熙对火器作坊的关注便又提升了一个等级。

    朝中常有呼吁再起海禁,禁止船运贸易的声音。

    康熙的身子每况愈下,今年精神头更加不如从前,对禁掉南洋贸易以平海盗层起这个主意并非不心动,但到底如今水师强盛,与南洋贸易每年也收入不少,国库空虚,他的内帑银钱丰裕,全靠洋运这门生意支着,因而他也不大舍得。

    若是有威力巨大而操作便宜的新式连珠火铳出世,对水师无疑是一大助力,能够极大的提升水师的战斗力,对康熙而言,也算是个好消息。

    敏若对这些事兴趣稍缺,哪怕洋运的事与她关系不小。

    反正大清是没有再封关锁国的机会了。

    若再让康熙那位将帝王权术玩到骨子里的好孙子上了位,她和瑞初这些年都白忙活了。

    近几年康熙身体情况愈发不好,宫里看似是一潭静水,其实暗地里暗潮涌动形势愈发诡谲莫辨,敏若也更加深居简出,落了个“不问外事”的名。

    至少今年开始,除了去宁寿宫向太后请安,和在黛澜病中去长春宫探望,她已经鲜少出永寿宫的门了,到了畅春园也是一样。

    相处多年,康熙清楚她的性子,见她到这关口沉寂下来也并不意外,只是更加放心了一些。

    这个时候,能安静下来最好。

    若是宫里这几个资历深厚的高位嫔妃也忽然活跃起来,才是叫康熙烦心的。

    芽芽是跟着舒窈干了,忙得昏天暗地的,但好在舒窈还有一点做长辈的自觉,自己拼命,没拉着侄女也拼命,按照昔日在宫中读书的习惯,干五六日便要求芽芽回府歇一日,芽芽往往会在那日入宫或过畅春园来给敏若请安,陪敏若说话、用膳。

    这日是太后难得身子好了,阿娜日为哄她高兴,与康熙商量着,传了近日在京中生命正旺的戏班子进来唱戏。

    虽然这些年宫外

    新奇戏本层出不穷,但宫里常点的却无非是那些稳妥、挑不出错处的老几套,戏本子看似厚厚一沓,其实在座的倒着都能背出来了。

    台上的角儿嗓子不错,敏若听个消遣,太后难得有兴致,来的嫔妃不少,几个年轻小嫔妃叽叽喳喳地谈论戏词,她隐约听到一些,声音倒清脆悦耳,带着些沾染世事未深的天真。

    ——虽然这份天真不知几分真几分假,却也叫敏若听得入了神。

    阿娜日凑过来低声打趣道:“就喜欢年轻的是吧?我可得告诉书芳,叫她代我们讨回公道来。”

    敏若睨她一眼,“你就不能过几日消停日子?”

    阿娜日便笑,敏若随意与她斗了两句嘴,太后的注意从戏台上移了过来,见她们两个兀自说笑着,皱眉道:“听戏!你们两个日日在一处,还没有说话的机会吗?这一出可是好戏,专注些!”

    阿娜日失笑,好声好气地应是,等太后满意地回过头去,又将精神头放到了戏台上,才与敏若嘟囔道:“老小孩莫过如此了。”

    敏若抿唇轻笑,坐在她旁边的芽芽将剥好的松子穰用手帕托着递了一小捧来,阿娜日又是一阵啧啧,作势要伸手来抓,敏若偏不叫她碰到,反手护好了,阿娜日正瞪眼睛呢,前面太后又回头看她,语重心长地道:“你哭着闹着要请戏班子进来,怎么这会却不懂规矩了?”

    老人家上了年纪,愈发磨人了。尤其太后今年有时隐隐有些糊涂,外人看不出来,阿娜日这等日日守着的却再清楚不过,更不肯反驳太后一句了。

    这会只能无奈点头答应,太后方满意地回头,不过还是时不时地很关注阿娜日这个“纪律差生”。

    阿娜日摸摸鼻尖,想到太后只说她没说敏若又觉着不对,转头一看,却见敏若坐得端正矜庄一派矜雅风度,仿佛方才和她打闹的不是她似的。

    阿娜日磨磨牙,半晌憋出一句:“一个狠心的女人。”

    敏若抚了抚鬓角,淡声道:“多谢夸奖。”

    一边的芽芽悄悄抿嘴笑,说话间太后问起:“老四媳妇,你家弘晖的婚事近了吧?”

    要说小一辈的婚事,完全是不会令太后格外关注的。她之所以会知道弘晖的婚期,也是近来康熙在她跟前提过一嘴,被她记住了。

    应婉笑吟吟地道:“正是呢,就在廿六那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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